鼻孔插著氧氣管、腹部被一大塊雪白紗布裹住的吳遠碧,半躺在病床上,雙目微合。丈夫曹云輝守在床邊,不住地擦著臉上的汗,“這下好了,進了醫(yī)院,就不用再擔心什么了?!笔畮滋烨埃@個53歲的重慶農婦用菜刀剖開了自己的肚子,放出腹部積水自醫(yī),震驚世人。(5月23日《華商報》)
這又是一起弱勢群體因無錢治病陷入絕望的極端案例,但這樣的事情其實并非孤例。前幾年,曾經有媒體報道,在山西平遙縣北羌村,根本不懂醫(yī)術的雷普貴,因為沒錢給老伴看病,大著膽子在自家的土炕上鋸斷了老伴壞死的殘腿。
“剖腹自醫(yī)”與為妻鋸腿的驚世駭俗,以另類的行為藝術,將底層民眾在病痛中苦苦掙扎的圖景定格并放大。我們無法想象那般場景是如何的驚心動魄,但卻能深切感知到如是的悲涼與不幸。
但“剖腹自醫(yī)”的重慶農婦又是幸運的。她的幸運,不僅在于自殘式自救中的生命僥幸,還在于被政府和社會所關注。梳理最近幾年上演的此類“草根的不幸故事”,幾乎都走上了同一條固定的軌跡:媒體報道——領導重視——職能部門積極行動,最終得到救治。無論如何,生命得到拯救,終歸是件值得欣慰的事情,但問題的關鍵在于:這樣的不幸?guī)в刑嗟钠毡樾裕@樣的幸運則充滿著偶然性。
由此可見,“剖腹自醫(yī)”的是一種難言的痛——其“痛點”讓人無法回避,至今我們都缺失一種面向底層群體的特殊醫(yī)療救治制度。媒體的報道也好,領導的批示也罷,都不能成為窮人的救命稻草,唯有社會保障制度才會成為呵護生命的最有力手段。
無論在什么社會,總會有自救能力微弱的群體。保障所有公民(主要是窮人)的基本生命權,既是社會公平正義的內在要求,也是政府的責任。不過,政府對于公民的及時救助,需要一種健全的社會保障機制來實現(xiàn)。因此,我們期待“剖腹自醫(yī)”的自殘性自救,在引發(fā)輿論關注的同時,能促動相關社會保障制度的推進和構建。
來源:長沙晚報 編輯:馮媛